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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5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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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晚上的,帶我去哪兒啊?”肖梟被李恪拉著一臉傻笑,“我媽讓我不要到外面鬼混。”

“那我就很好奇你平時都在幹些什麽了。”李恪回頭看他一眼,挑了挑眉。

肖梟使壞地一把摟住他的腰:“幹些成年人該幹的事情。”

“流氓。”李恪說。

肖梟湊到他耳邊:“李老板開口唱歌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決定好了,我就是將來穿著正裝也要對你耍流氓。”

溫熱的呼吸繞著他的耳畔,頗有一番迷情的味道。李恪笑了笑,突然想起來,壓低了聲音說道:“我好想你。”

“……”肖梟被這突如其來的走心嚇到,沈默了一會兒答道:“我也是。”

李恪沒說話,轉頭看著他。

肖梟輕聲在他耳邊說:“這時候要接吻嗎?”

“剛剛才親過了。”李恪無情地揭穿,“能不能收收你那個躁動的小心靈。”

肖梟笑起來,別有用心地說:“我突然不想出去了。”

“前兩天才……”李恪嘆了口氣,“你滿腦子都在想些什麽。”

“你,”肖梟松開了手,“放心吧,沒打算回去。我還沒享受一下揮霍金主的錢的感覺。”

李恪看著他:“每次我在家裏想你的時候,就出來逛逛甜品店。”

肖梟一副“朕知道了”的鎮靜臉憋著笑:“是嗎?”

“嗯,”李恪接著往外走,“這座城市比較好的甜品店,我都有貴賓卡。”

肖梟沒忍住笑開了花:“那你得想我多少次啊?”

“不受控制。”李恪說。

肖梟拉住他,從後面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他的脖頸。

“又在撒嬌?”李恪問。

“嗯,”肖梟笑起來,“可算看出來了。”

“我有沒有跟你說過為什麽之前要離開你?”李恪突然問。

“我知道,”肖梟說,“工作所逼,我認了。”

“不止,”李恪溫柔的語氣像是暖心的慰藉,“還因為我發現,每次看見你不開心的樣子,似乎都是在我面前。”

“廢話,不然你怎麽看得見?”肖梟嗆他。

“我是說,我看到你在別人面前的時候,通常都是個快樂的傻逼。”李恪糾正他。

“你才是傻逼。”肖梟不服地說。

李恪笑了笑。

“因為我喜歡你。”肖梟說。

李恪頓了頓腳步:“沒聽清。”

“不說第二遍。”肖梟說。

“我聽見了,”李恪說,“聽見表白的時候,是不是應該接個吻?”

“剛剛才親過了。”肖梟說。

“那幹點兒其他事情?”李恪問。

“不,你滿腦子都在想些什麽。”肖梟沒好氣地說。

李恪笑了:“真記仇。”

兩人隨處閑逛著,走進一家甜品店。李恪沒騙人,還真有貴賓卡。

“兩位先生好,請問要點什麽?”服務生走過來,一臉狐疑地看了看他們,還是第一次見兩個男人一起來甜品店的。

肖梟菜單也不看,一臉神氣地說:“最貴的。”

李恪坐在對面,除了笑,還真想不出第二種表情。

“哎,”肖梟突然想到,“這卡的密碼是不是我生日啊,電視劇裏都這麽演的。”

“你背著我都在看些什麽言情肥皂劇?”李恪說,“密碼是我媽的生日。”

“這個可以接受,”肖梟說,“咱媽的醋我就不吃了,她生日我還記得。”

當然記得,他這一輩子也忘不了。

兩年前有一天他非要跟著李恪出門,直到車開到門口,他才知道是李恪媽媽的生日,自己倒好,什麽也沒準備,空手就祝賀了。

當時李恪接他媽媽上車,三個人一起去吃飯。也沒吃什麽名貴的食材,就在一家大排檔吃些小吃。

後來肖梟才知道,李恪在單親家庭長大,一直以來都是他一個人照顧他媽媽,所以才會總是為別人考慮。後來他媽媽再婚,重組家庭,但每年生日,都只和兒子單獨過。

那是很快樂的一天,他媽媽有著所有女人共有的美麗和善良,還有一些他過去很少親眼看到的,為母則剛的堅強。

“去年她生日的時候你都沒叫上我一起。”肖梟說。

“你在外地。”李恪說。

“今年也沒有。”肖梟很是記仇地說。

“明年叫上你。”李恪說。

肖梟笑了笑,上了甜品之後只有他一個人吃。

“你不要嗎?”他問。

李恪覺得是時候把這個千古迷題給他解釋清楚:“我不喜歡吃甜的。”

肖梟沈默了,一言不發地吃完,刷了李恪的那張卡,走出甜品店。

“李恪。”肖梟突然叫了一聲。

“嗯?”李恪隨口回應,朝他看過去,隨即笑起來,“你不是要哭了吧。”

“是,”肖梟說,“我何德何能。”

何德何能讓你對我這麽好,何德何能得到你的喜歡和偏愛。

深夜的街道安靜得出奇,許多店鋪已經關門,路上行人三三兩兩,路燈的光影昏黃暧昧。

李恪於是牽住了他的手,難得地說了句情話:“你是全世界,最讓我快樂的人。”

“可我總惹你生氣啊。”肖梟不解風情地揭穿。

“知道就好,”李恪說,“記得改改。”

“嗯,”肖梟點了點頭,“我是不是特別不懂事啊?你和別人打交道已經夠累了,我還老讓你受氣。”

“你很懂事,”李恪說,“竟然知道自己不懂事。”

肖梟嘖了一聲,握著他的手加大了力道。

“疼。”李恪說。

“哦。”肖梟松了手,任由他牽著。

“我比你大一些,照顧你是應該的。”李恪說。

肖梟想了想:“那你呢?”李恪好像沒有人會照顧他,他媽媽常年不在他身邊,而他身邊的人都依賴他來照顧。

“我不需要別人照顧,”李恪說,“我生活能夠自理,不像你和路潯,飯都不會做。”

“記仇,”肖梟說,“那你生病的時候呢?”

“小病過兩天就好了。”李恪說的雲淡風輕。

“大病呢?誰給你做飯洗衣服?”肖梟窮追不舍地問。

“白深會。”李恪說。

“可他現在走了。”肖梟說。

李恪笑了笑:“那你就要祈禱在白深回來之前我不要生病。”

“我可以照顧你,”肖梟說,“雖然我飯不會做,衣服不會洗,房間不會收拾。”

李恪無語:“但是?”

“但我有愛你的決心。”肖梟很是大義凜然地說。

李恪笑起來:“愛也不能吃啊,還不能洗衣服,還不能收拾屋子。”

“好吧,”肖梟說,“我每天祈禱你不要生病。”

街上已經非常冷清,兩人只好走回去。

“那張卡你收著吧。”李恪說。

肖梟點點頭,真就收著了:“以後我倆分手的時候,我還給你。”

“那最好不要還。”李恪說。

另一邊入夜時分,白深坐在旅店的房間裏,拿出電腦打開了追蹤信息的界面。

在美人痣沒註意的時候,白深打開了他的手機定位,此時,美人痣就在他的旅店附近。

白深合上電腦,翻身從窗戶跳下了樓。美人痣也從一顆巨大的老樹上跳下來,站到他面前。

“我們果然沒有選錯人,”美人痣說,“你讓我很驚喜。”

白深沒說話,沈默地打量著他。

“你不簡單,”美人痣走近了些,“你的資料是假的,你的身份和經歷,並不像我們猜測的那麽單純,不是嗎?”

“你想查我?”白深冷冷地開口。

“不是想,”美人痣說,“是正在查。”

“那你加油,”白深的一雙眼如深潭一般沈靜,“試試看。”

美人痣越和白深相處多一會兒,就越覺得不對勁。比起馴鹿、木子、大大、迷霧,這位代號只有一個字的白深才是最危險、最不可捉摸的。

美人痣也是剛剛才查到一個重要信息,十年前有一個大案子,解密的關鍵人物正好也叫做雲。可十年前白深才16歲,對應到他的生平履歷中,他還在讀高中,怎麽可能破譯那麽覆雜的密碼。

還有他的學業,資料上說白深學的是密碼學和應用心理學,曾經在墨爾本念過書。他的學歷很高,按理說現在26歲的年紀,應該還在深造也不一定,可白深幾年前就畢業了。這些,都未免太過蹊蹺。

這些事想不通也就算了,平時看起來溫潤的文藝青年,剛才竟然可以毫不猶疑地翻身跳窗,還毫發無損。

他一定,非常不簡單。

美人痣是一個找情報的高手,其他所有人的家庭背景,別人查不到的,他都能查到。哪怕是路潯這樣過往覆雜的人,他能起碼能查到一些。只有白深,除了打聽到他的父母都是退休教師,其他什麽也沒有,一片空白。

白深的背景非常幹凈,可問題就出在,實在太幹凈了。

他做出了一個決定,關於白深單方面對外界給出的一切資料,什麽都不要信。

只有這樣,這個神秘的人才能在他眼裏合理地存在。

他現在甚至都有些舉棋不定,他們組織要白深,究竟是對還是錯。

“你一個人出來,到底是為了什麽?”美人痣問道。

“為了躲一躲,”白深說,“你們這些人,既虛榮入骨,又實利成癖。”

“你躲得了嗎?”美人痣說,“你現在不還在我眼前。”

“是嗎?”白深笑了笑,“那要讓你失望了。”

白深朝他走來,一雙眼平靜無波,卻又讓人無端畏怯。再然後,美人痣的記憶斷層,腦子一片空白。

等他再醒來的時候,自己靠在那顆百年老樹旁,像是睡了很久。等到神智恢覆清醒,他立即看了看表,只過去了十分鐘。

他擡頭去看那扇窗,房間的燈已經關了,等他上了樓一把推開房門,裏面已經空無一人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⊙v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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